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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许久。久到萧景琰已经不用再处理朝事,只管在宫殿里安心养病。
年迈的老头渐生颓废,挺拔了几十年的脊梁也渐渐弯曲下来。他神志早已不清,风烛残年勉强维持生机罢了。
侍奉的宫女匆忙地走来走去,嘴里念叨着重阳,茱萸之类的字眼。新帝许他们去行这节日习俗,不几时这宫殿便空旷起来。
老头的眼角分明带着泪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,想要下床。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身影。
是飞流。已然成熟却依旧幼稚的飞流。
'茱萸…好了'飞流支吾着。
老头拿过那支,被飞流以为是茱萸的,早已枯死的雪梅。
老头把快要化为飞烬的残花含在嘴里。
'飞流,我教你一句诗。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。'老头缓慢地吐出一句话。
飞流支着头,一脸不解。“不少…不少!”
老头呜咽起来。
不少,谁都不少。小殊,我这就来找你。
分明是重阳。先帝宫里怎的开了一树梅花?